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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那只停留在你肩上的红蜻蜓 | |||||
作者：爱情编辑… 文章来源：互联网 点击数：1279 更新时间：2007/12/31 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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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往常一样，我早早地来到学校，喝着淡淡的柠檬茶。望着窗外篮球架下的身影，看着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落入框中，我的心也随之牵动。曦，那个身影的主人，正如他的名字一样，是那么 的阳光。他每天早晨都会来练球，而我则只是默默地在一个角落注视着他（其实他就在我的隔壁班）。我一直坚信“恋爱需要两个人，而爱情只要一个人就够了，甚至只是默默地，不让对方承受爱的负担。” 对了，昨晚爸对我说，今天想带一位阿姨回家，看他一脸为难的样子，深怕我会不同意。但我心里一直明白得很，在我还不懂事的时候，妈妈就离开了我们，去了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，再也不会回来了。我知道爸爸还是很爱妈妈的，所以这些年来他都一心埋于工作，同时还不忘照顾我，支撑着这个并不完整的家。当我作出很轻松到样子并回答“好”时，看着爸爸一直紧锁的眉舒展开了——那是一种发至内心的笑，我确信我的决定是对的了，我希望爸爸能一直这么开心，快乐。 “蓉蓉，蓉蓉，你在想什么事情这么入神啊？”同桌兼死党宁子用她的纤纤玉手给了我一记重重的粉拳，还乘机抢过我的柠檬茶大口地喝了起来。 “没，没什么。”我从回忆中惊醒，“宁子，你再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校花耶，你能不能淑女一点啊，你想让他们都知道，他们心中的完美女神竟然是一个暴力女狂徒啊？”我揉着在0.01秒内猝死了N亿个细胞宝宝的肩。真看不出来，宁子这个柔弱的女子还学会了铁砂掌。 “没头没脸的那是人吗？再说了 ，又不是我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，逼他们让我当校花的，我才不在意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呢。别忘了我的人生格言：走自己的路，让别人说去吧。”宁子从鼻子里冷哼一声，一副“你能拿我怎么办？”的架势。 “I服U，可以了吧，就你有理。”我无奈地摇了摇头。 “恩，恩孺子可教也，”瞧 她一脸得意，又若有所思的样子，忽然又像记起什么国际大事似的朝我大吼起来，“对了，别故意扯开话题，我起先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呢，你在想什么啊？” “没，没呀，我哪有在想什么呢！”我有点心慌。 “哼，想哄我。你别以为我不知道，你每天望着窗外，”她顺势朝我的视角方向望去，“哟，原来是在看帅哥哦！说，看上哪个了，要不要我帮你呀？”还好，此时篮球架下，除了曦之外还有好些人。 “别乱说，我哪有在看帅哥啊。再说，帅哥看不上我，我又没你那么漂亮；我也看不上帅哥，帅哥都是花心大萝卜，靠不住的。”我说的是事实，只是他们之中不包括曦——不是说曦不是帅哥，而是他一定不会花心——凭我的直觉，呵呵。 “看，刚刚投三分球的那个黑黑的高个子还挺不错的嘛，好象就是我们隔壁班的耶。”我好奇宁子口中的“他”，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，“他”就是曦。 “哟，谁这么有福气能受到您这位大美人的夸奖。想必你是看上人家了吧，要不要小女子我助你一马？” “去你的。”宁子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，跟猴PP有的一拼。 （二） “爸，我回来了。”我打开门叫道。可今日听到我的声音第一个就迎出来的人却不是爸，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皮肤光泽，身材窈窕，风韵犹存的妇女。 “阿，阿姨好。”想必她就是爸所说的那个女人吧，很成熟，很漂亮，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很是吸引人，难怪连爸爸也会动心。 “呵呵，你也好。你就是蓉蓉吧，长得真可爱，不像你爸爸说的……”很丑，难看？我就知道老爸从不夸我漂亮——虽然这是事实。 “是谁在说我的坏话？”老爸闻声从厨房出来，腰系着围裙，手里还拿着一个锅铲，尾随着他出来的还有一个人。 “你。”我毫不淑女地用食指制着站在我面前的男生叫道。 “哦，我的宝贝蓉蓉回来了，”说着爸还给了我一个热烈的拥抱，“对了，昨天忘记告诉你了，这位是你叶阿姨的儿子，叫曦。”他说着把曦推到了我的面前，好让我们两个“兄妹”互相认识认识。 “你好。”他伸出他宽厚的大手，附加一个招牌式灿烂的微笑。 “你，你好。”我呆呆地楞在那里，有没有人能够告诉我，这些都是幻觉？ 见我没反应，他收回手，继续补充道：“听叔叔说，你和我是同一个学校的，而且我好象就在隔壁班见过你，那是你吗？” “是的，我就在你隔壁班。”曦他竟然知道我，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。 “很好，那我们以后就可以互相照应了。对了，听叔叔说你是十二月份生的，我正好比你大一个多月。所以，你应该叫我哥哥。”他以命令的口吻说道。 “哥哥？”我应该如何接受。曦，一个我一直暗恋的人，竟然成为了我的哥哥。 “对，我的好妹妹。”曦以为我在叫他，高兴地应道。 大人们见我们“兄妹”两人相亲相爱，也就放心地进了厨房为我们准备午餐了。 我脑袋一片空白，心也空空的，只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，可他却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。 见我似乎很失落的样子，曦关切地问道：“你是不是不希望你爸和我妈两个人在一起？” “恩？”他以为我是在为我爸的事而烦心？ “在几年前，爸爸抛下我们母子俩和别的女人走了。我一直和妈妈相依为命。起初听我妈说和你爸在一起时，我也有点不能接受。但冷静下来想想，不能因为我一个人的想法而拖累他们。其实，只要他们在一起能快乐就够了，你明白吗？” “恩！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，感情是他们两人的事，别人不能干涉，包括我们。只要他们是真心的，我会祝福他们。而且，一直以来，我也想要有个妈妈来照顾爸爸。” “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。”曦微笑着轻抚着我的短发，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一样。 这个晚上我头一次失眠了。从陌生人变成了熟人，从（有可能成为的）情人变成了亲人，我是该欢喜还是悲伤。直至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透明的玻璃照在我的脸上时，那中温暖的感觉让我明白：爱一个人并不是要占有他，而是只要看到他幸福快乐就足够了，即使陪伴在他身边的那个人不是自己。以前，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他，但现在可以离他这么近，我是该满足了。 （三） 一个月后，爸爸和叶阿姨步入了结婚礼堂，成为了让人羡慕的幸福的一对。叶阿姨真正成了我的妈妈，而曦顺理成章，成了我不折不扣的哥哥了。 一切一如既往，我依然上学放学，不同的是，这段路程上有曦的陪伴。我依然每天喝着一杯柠檬茶，看着曦打球，不同的是，我不再是坐在窗前偷偷望他，而是光明正大地在篮球场边为他加油。在他累的时候送上一条毛巾或递上一杯饮料。每当他投进一球时，都会给我一个胜利的微笑。我很庆幸，曦是我的哥哥，而不是一个陌生人。我不用再远远地注视着他，而是名正言顺地和他在一起。真的，现在的一切我已满足，只因为我在他的身边。 “嗨，蓉蓉，嗨，曦。”宁子挥手朝我们跑了过来，“我就知道你们会在这。” “什么，有事吗？”曦见到宁子就立马放下手中的“活”跟了过来。 “没有，我只是想告诉你们快上课了，还不上去吗？”宁子说着顺势扔了条手帕给曦，“喏，擦擦汗。”宁子是我的好姐妹，曦是我的好哥哥。现在我们三个人的感情就要比亲兄妹一样，这一幕在我看来是再平常不过的了。 “谢谢。”曦接住手帕，擦了擦额上的汗水，有一股淡淡的柠檬香味从手帕上散发出来——宁子和我一样对柠檬情有独钟。 （四） 曦独自站在阳台上，目光停滞在他手里紧握着的一样东西上。 “哥，你在想什么？你手里握着的是什么东西呀？”我一心只想戏弄他，不等他反应过来，便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了他手中的东西，却发现—— “这不是宁子给你的手帕么？”他刚才像宝贝一样紧紧握着的东西就是宁子的手帕？我在心中又问了自己一次。 “不，不是的，你把它还给我。”他从我手中抢回了手帕。看了看，深怕我刚才不小心把它扯破了似的。 “真的不是？”我假装要抢那手帕，但他却像是害怕宝贝再次丢失似的，以他矫健的身手闪开了。“说，你是不是喜欢……”我故意拉长着声音。 “我，我哪有喜欢宁子，你别乱说。”曦拭口否认。 “哈哈，我乱说什么了？我可没有说你喜欢的是宁子，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呦。”我像揭穿了秘密的侦探得意地狂笑着，却不知此刻心就像是有把刀在划着，滴着血，好疼，好疼。 “……” “哥，别想瞒我了，或许其他事你可以骗得了别人，但喜欢的感觉是掩藏不住的，”很庆幸，我掩饰得很好。“可以看出，你很喜欢宁子，宁子确实是一个好女孩，她值得你去疼去爱。如果你还不承认的话，那就算了。本来还想帮你的，看样子是我多心了。”我转身欲走。 “等等，”曦两手搭在我的肩膀上，神情地看着我。我的脸好烫，我的心里像有只小鹿在乱撞，心跳得厉害，仿佛一张口它就会跳出来似的。“我真的很喜欢宁子，你真的可以帮我吗？”这句话像是严冬里的一盆冷水，将我已迷失的心拉回到显示当中。他那种眼神不是为我的，他的心中只有宁子。人生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，不是近在咫尺，而是我站在你面前，你却不知道我爱你。看来我还是只能在这遥远的距离外看着你。 “当然了，我一定会帮你的。”只要你幸福…… “宁子，不好了。我哥刚才打篮球时，不小心被推倒，头撞到了地板，流了好多血啊……”我冲进教室，拉着宁子的袖口哭道。 “什么？”宁子听到我的哭诉，确切地说是听到我哥受伤，鸟都不鸟我一下就朝篮球场冲去。等我 悠哉悠哉地走到篮球场上，站在完好无损的曦旁边的宁子正和我怒目以对。 “蓉蓉，你骗我。”宁子与其说是气，还不如说是羞得满脸通红。 “要不是我试你，我哥怎么知道原来你对他也有‘意图’呢？不枉我用了两瓶眼药水，外加我超一流的演技，看来我还是满有艺术细胞，不演戏真是太浪费了……”我痛苦地惋惜道。 “你……”宁子撩起拳头就往我身上打，可正要落在我身上的拳头却被曦给拦住了。 曦把宁子的小手握在手里移向胸前，含情脉脉地看着宁子，“宁子，不要怪蓉蓉，要不是她，我还不知道原来你会这么紧张我，我真的爱你，宁子。”曦把宁子紧紧拥入怀中。 “我就不当你们的电灯泡啦，bye。”我努力挤出笑脸，转身离去。我 告诉自己不许哭，可眼泪却还是不争气地往下流，原来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这么痛苦…… “宁子，这么晚了，你把我叫出来有什么事呀？” “蓉蓉，我想，我还是不能和曦在一起。”宁子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。 “别开玩笑了宁子，我哥不好吗？你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，难道你不爱他？”我不能理解宁子，为什么会这样讲。我甚至有些生气，最后一句是我用尽全身力气吼出来的。我爱曦却不能和他在一起，而曦爱你，你却对他如此轻言放弃！ “不，不是的蓉蓉，我爱曦，就和你一样。”宁子哭泣地回答道。 “别，别胡说，我不爱他……”我全身颤抖，重心不稳地一个劲往后退。 “好了，蓉蓉。别骗自己了。”宁子用手稳住了我企图逃跑的身体。“你以为我会不知道，你每天望着窗外痴痴等待的人是谁？你也太小瞧我了。我要告诉你的是，如果在爱情与友情之间做一个选择，我的选择是你。因为我不愿意失去你这我一生的好朋友啊。”我知道宁子说的都是真的，她说到做到，的如果他这么做只会让曦伤心。不，我不让这种事发生。 “别傻了，宁子。”我摇着宁子的身体，试图让他清醒，其实真正不清醒的人不是我自己么？“喜欢就像是荡秋千，可以随心所欲，而爱情则是翘翘板，需要有人回应。曦，他喜欢的只是你，你也很喜欢他，不是吗？再说了，曦现在是我的哥哥了，这是一个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了。我对他有情，不过只是亲情而已。感情不像包袱可以丢来丢去的。你一定要我好照顾我这唯一的哥哥哟。”我擦掉眼泪，努力露出笑脸好让宁子相信现在的我是快乐的。 “真的吗？你现在只把他当作哥哥？” “是的，我的好宁子，不哭了。”我拭干了宁子眼角的类，“宁子，你也是我永远永远的好朋友啊！” “呵呵……”宁子终于破涕而笑了。 （五） “蓉蓉……”宁子打来电话，什么都不说，只是一个劲地哭。 “宁子，别哭了，发生了什么事？告诉我好不好？”我的心被狠狠地抽动着，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将要来临。 “蓉蓉……我刚才……和曦一起回来。路上他说你爱和柠檬茶，就到对面的冷饮店去买。可……可就在回来的途中，冲出了一辆货车，曦，他就……呜……” “什么？不，不会是真的，我不信。”我脑中出现曦拿着柠檬茶过马路，接着柠檬茶洒落一地的画面。电话从我无力的手中滑落。我推开门，冲向了曦所在的医院。当我赶到时，曦已经躺在病床上了。他苍白的脸上已毫无一点血色，护士给他带上了氧气罩，一维持他那微弱的呼吸。宁子正守着他，双眼已哭得红肿。她一见到我便向我扑来。 “医……医生说，他可能再……再也醒不过来了。呜……” “你胡说。”我使劲地甩着头，不愿接受这个事实，“不，曦他不会有事的，他一定会好起来的。”我推开依在我怀里伤心极了的宁子，无视医院里医生、病人，街上行人惊奇的目光，疯似地跑回了家中。 我们这有一个传说，在月圆之夜。举着折好的第一千只纸鹤，对着满月许下一个愿望，你的愿望就会实现，但同时你也将失去一个同等价值的东西，因此没有多少人去尝试。或许说这只是个传说，但我希望它是真的。只要曦能好起来，其它的什么我都不在乎。 我一只只地折着千纸鹤，不知不觉桌上的空隙都已被纸鹤占据。我不知道我折了多久，唯一清楚的是，我手上的这只纸鹤就是第一千只了。而此时，天也以黑，寥寥的几颗星星正眨巴这眼睛看着我，一闪一闪的。一个信念告诉我，今天会是满月。果真，躲在云后的月亮慢慢探出头来，“好圆，好美的月亮啊！”我不禁在心中感叹。为什么我从来没发现月亮是如此得美丽！我兴奋地举起第一千只纸鹤，深怕月亮会突然消失，我的愿望会随之破灭…… “请让曦醒过来吧，我希望他能健健康康地活着。我不怕失去任何一样属于我自己的东西－－包括生命。”我闭上双眼，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一遍又一遍。不知什么时候竟已支撑不住，睡着了。或许我真的是太累了吧…… “嘟，嘟，嘟……”一阵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我惊醒，此时我的心中无比舒畅，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美的梦。 “喂。”我抓起身边的电话。 “喂，是蓉蓉吧。曦他醒过来了。医生说这真是个奇迹，而且曦现在既然醒了，则说明他已经没事了，呵呵……” “宁子，是真的吗！哈哈，曦真的没事了，哈哈……”我真的好高兴，真想拉起宁子转上一圈。我取出一个纸盒。满满地装上那一千只纸鹤，哼着小调朝医院走去。 咦？为什么有个小男孩站在马路上哭呢？或许是找不到爸爸妈妈了吧。我好奇地大步向他走去，试图教导他如何做一个“男子汉”——男儿有泪不轻淌。可远方一处传来刺耳的喇叭并夹杂着巨大的刹车声吸引了我的注意。 “不好，快跑……”眼前的一幕让我震惊，小男孩已被吓呆，连哭都忘了，更别说是跑了。而满载着货物的大卡车，虽已踩了刹车，但仍朝着小男孩冲去。我向小男孩飞奔而去，并用尽全力推开了他，同时也取代了他的位置。 我的身子轻轻向后弹起，脑中一闪而过的是曦一个灿烂的微笑，四周一片寂静，血红的千纸鹤在我身边飞舞着。 我是身体慢慢上升，背后似乎多了两对透明的薄翅膀，血红的身体，俨然一只美丽的红蜻蜓。 我漫无目的地在空中游荡，却不知有一鼓莫明的力量已经带领着我来到了医院，我在窗口停了一下，又拍拍翅膀飞到了曦的身边，停留在了他的肩上。 宁子正用手抚摸着已渐渐恢复血色的曦的脸，内心充满了无尽的喜悦，甚至喜极而泣。曦一手搭在宁子的手上，另一只手温柔地为宁子擦干泪水。我默默地欣赏着这温馨的无声哑剧，落下了我最后一滴泪。“我祝你们永远幸福快乐！” 我又飞了起来，我感觉到我是身体开始变轻，变得透明，接着化成了无数透明的泡泡，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五彩的光芒，直至消失…… 你，可曾留意过一只停留在你肩上的红蜻蜓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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